在西充县青龙乡的崎岖山路上,时常可见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穿行其间。他就是家住青龙乡雷公岩村的乡村医生李永卿。53年了,从青春年少到满头华发,他背坏了10多个药箱,穿破了上百双鞋,步行近10万公里,为村民出诊2万余次。
1958年,李永卿初中毕业后,回家务农。时值“大炼钢铁”的年代,身强力壮的他和村里几个年轻人被派到县城拖煤炭回村。
当装满煤炭的三轮车行至凤鸣镇时,遇到一段上坡路,三轮车眼看就要登顶,突然,拉车的绳子崩断了,推车的他来不及躲闪,沉重的三轮车压过他的右腿,一声惨叫后,他陷入了昏迷。
“你的右侧髋关节粉碎性骨折,恐怕要截肢。”这个消息对年仅19岁的李永卿来说,犹如晴天霹雳,他哭着恳求医生一定要把自己的腿留住。医生经过最大努力,李永卿的右腿总算保住了,但难以承重。从此,他走路便是一瘸一拐。
这次经历,让李永卿认识到医学知识的重要。1960年,李永卿开始学医,仅有初中文化的他自学了一些医学基础知识,又到县卫校进修,且拜乡里有名的老医生为师。他还拜访了十几位老中医,收集整理民间偏方百余条。
行医53年,如今,李永卿已是当地有名的“赤脚医生”。
为了减少患者的开支,李永卿经常背着药箱外出采药,尽量用草药把病治好。
“这一带崎岖的山路,我走了53年,哪条路有几道拐,哪条路雨后最滑,哪里有坑,我都清楚得很。”李永卿笑言。
“我这辈子给他买得最多的东西就是鞋了。”因为右脚不能承重,李永卿左脚鞋底被磨穿了,右脚的鞋子还是半新的,他的妻子又是惋惜又是无奈。
李永卿至今记得1976年12月12日深夜的那次出诊。那天夜里,他已睡下多时,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。
“我爸爸突然晕倒了,快不行了。李医生,求你赶紧去看看吧。”敲门的是青狮镇的居民姚启云。
李永卿顾不得天冷夜黑,拿了把手电筒,拎起药箱就出门了。雨后的泥路异常滑溜,一个拐弯处,李永卿摔下坡去。爬起身,他继续前行。一路上,他不知摔了多少跤。如此这般,他走了5公里山路,赶到病人家里,没顾上喘口气,就去看躺在床上的病人。此时,病人呼吸急促,嘴唇发紫,意识模糊。
“是肺心病,得赶紧抢救。”李永卿对病人进行一系列检查后,给病人注射了肾上腺素等药物,又不停地进行胸部按摩和人工呼吸,渐渐地,病人恢复了意识。
病人虽然脱离了危险,但是,李永卿不放心。他留在病人的旁边观察,直到第二天上午9时许,他才放心离开。
“因为李医生的及时抢救,我家老爷子又多活了10年。”至今提及李永卿,姚启云仍是感激不尽。
日复一日,李永卿至今依然行走在出诊的路上,这条路,将永没有终点。